04．设法留在游戏中

硅谷的许多人曾经承诺，到2021年，自动驾驶汽车将成为常见景象。但现在，行业正在重新设定预期，并为未来数年更多工作做好准备。

7年前，Waymo发现，春天盛开的花朵会让它的自动驾驶汽车紧急刹车，肥皂泡和道路斑驳的光影同样如此。

数年测试揭示了自动驾驶汽车越来越多的分心因素。他们的道路技能提高了，但很难达到人类司机水平。事实证明，美国杂乱的道路对机器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硅谷的奇才们曾预测，2021年，人们将乘坐自动驾驶汽车上下班。相反，在这项变幻无常、令人沮丧的技术上，却出现了法庭诉讼、伤亡，以及数百亿美元的投资。一些研究人员表示，这项技术距离成为行业下一件大事，还有很多年时间。

2021年，人们对自动驾驶汽车的追求重新开始。优步和Lyft等公司担心在研发自动驾驶技术上花光大笔资金。只有那些财力雄厚的公司，如Alphabet子公司Waymo和少数初创企业正设法留在游戏中。

当年8月，Lyft将自动驾驶汽车部门以5．5亿美元价格，卖给丰田汽车子公司Woven Planet。12月，优步将自动驾驶汽车部门出售给另一家竞争对手。过去一年来，3家著名自动驾驶初创企业都把自己售卖给预算大得多的公司。

科技和汽车巨头仍可能在自动驾驶汽车项目上花费数年时间。根据一家跟踪金融活动的研究公司Pitchbook估计，这项技术普及前，每个公司将额外花费60亿到100亿美元，时间大约在2030年前。

这样的预测或许也过于乐观。

“这是一场需要30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实现的变革。”Aurora首席执行官克里斯·厄姆森（Chris Urmson）说，该公司收购了优步自动驾驶汽车部门。厄姆森是谷歌自动驾驶汽车项目的早期工程师，该项目后来成为Alphabet旗下Waymo的业务部门。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一些研究人员什么也不会说——这就是科学工作原理，你不能完全预测实验中会发生什么。自动驾驶汽车项目是本世纪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技术实验之一，它发生在美国各地的街道上，由一些最知名的公司运营。

这种炒作吸引了数十亿美元投资，但却建立了不切实际的期望。2015年，马斯克认为，功能齐全的自动驾驶汽车只需要2年时间。

5年多后，特斯拉提供了更简单的自动驾驶，专为高速公路驾驶设计。在发生过几起致命碰撞事件后（特斯拉将其归咎于技术的滥用），自动驾驶技术受到质疑。

或许没有哪家公司比优步更多地体会到自动驾驶汽车发展的动荡。在从卡耐基梅隆大学挖来40名机器人专家，并以6．8亿美元股票收购一家自动驾驶卡车初创公司后，这家网约车公司就断断续续经历了系列困境：

了结Waymo诉讼后，一名被控窃取知识产权的前高管认罪，亚利桑那州一名行人在与一辆无人驾驶汽车相撞中丧生……最后，优步其实是付费让Aurora收购了自己的自动驾驶部门。

财力雄厚的公司却希望科学技术能继续前进。2020年10月，Waymo迎来一个里程碑时刻——启动世界上第一个“完全自主”出租车服务。在凤凰城郊区，任何人都可以在没有司机的情况下乘坐其小型货车。但这并不意味着，Waymo将立即在其他地区部署这项技术。

汽车行业资深人士约翰·科拉菲克（John Krafcik）离职后，德米特里·多尔戈夫（Dmitri Dolgov）接任Waymo联席首席执行官。多尔戈夫表示，Waymo将其在亚利桑那州的服务视为一个考验。

根据亚利桑那州经验，Waymo正在开发一种新的自动驾驶技术。它最终将把这项技术应用到其他地方和其他类型车辆上，包括长途卡车。

凤凰城郊区特别适合自动驾驶汽车——街道宽阔，行人稀少，几乎没有雨雪。Waymo通过远程技术人员和路边救援人员，为自动驾驶汽车提供支持，他们可以通过互联网或亲自帮助汽车走出困境。

05．最大的技术挑战之一

“某些情况下，自动驾驶汽车现在就可能被部署。”艾略特·卡茨（Elliot Katz）说。他曾是一名律师，成立初创公司Phantom Auto前，曾为许多大型自动驾驶汽车公司提供咨询服务。

Phantom Auto提供软件，当自动驾驶汽车陷入困境时，为它们提供远程协助和操作。“但仍然需要人类参与其中。”卡茨说。

自动驾驶技术还不够灵活，无法可靠地处理人类司机每天遇到的各种情况。它通常可以驾驭凤凰城的郊区，但却无法复制人类的胆大气魄，比如在纽约汇入林肯隧道，或者在洛杉矶101号高速公路冲出匝道。

Waymo软件工程师纳撒尼尔·费尔菲尔德（Nathaniel Fairfield）从2009年开始参与自动驾驶项目。他在描述汽车面临一些干扰时说：“你必须剥离每一层，才能看到下一层挑战。你的车必须非常擅长驾驶，才能真正进入处理下一个最具挑战性事情的状态。”

与Waymo一样，Aurora也在开发自动驾驶卡车和乘用车。没有一家公司在没有安全司机的情况下部署卡车，但厄姆森和其他人认为，自动驾驶卡车将比任何为普通消费者设计的卡车更快进入市场。

长途运输不涉及乘客，他们或许不怕急刹车，路线也更简单。厄姆森说，一旦掌握了一段高速公路，再掌握另一段就比较容易。但即使是在一条又长又直的公路上开车也非常困难，在一个小社区送餐更是一个挑战。

“这是我们这一代最大的技术挑战之一。”谷歌团队的另一位早期工程师戴夫·弗格森（Dave Ferguson）说。他现在是Nuro公司总裁，这家公司专注于配送杂货、披萨和其他商品。

许多人认为自动驾驶技术会像互联网服务或智能手机应用程序一样得到改善，但弗格森表示，机器人技术挑战要大得多。

“看看几乎所有试图解决技术挑战的行业，就会发现，参与其中的人都有点疯狂，也有点乐观。你需要拥有那种乐观精神：每天起床，用头撞墙，试图解决一个从来没有解决过的问题，而且不能保证它会得到解决。”弗格森说。

优步和Lyft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动驾驶汽车。尽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可能对公司利润没有帮助，但他们仍然希望，通过与仍在研发这项技术的公司合作，来部署自动驾驶汽车。Lyft认为，自动驾驶可能会在2023年到来。

“这些汽车能在特定天气条件下，在特定街道上以特定速度行驶。”Lyft高管乔迪·凯尔曼（Jody Kelman）说。“我们可以安全地部署这些汽车，但它们不能去很多地方。”

真正的自动驾驶是否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现实？专家们存在较多分歧。

咨询公司麦肯锡预测，一旦技术和监管问题得到解决，2030年售出的新车中，可能有多达15％是完全自动驾驶。他们认为，完全自动驾驶汽车可能很快就会投入市场。

其他行业人士则要谨慎得多。

2019年，《自然机器智能》杂志上有篇文章写道：“如果我们要实现自动驾驶汽车的潜力，就需要认识到机器学习的局限性。我们不应该假装自动驾驶汽车指日可待，将这项技术安全、公平地融入社会，仍然需要大量时间和努力。”

显而易见的是，让自动驾驶成为现实并不仅仅是创造正确的技术——尽管这当然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为实现汽车自动驾驶的未来，外部系统、公共政策和消费者情绪都需要随着技术的改变而改变。

还需要注意，自动驾驶汽车的商业化和大规模使用还有另一个重大障碍——监管机构。自动驾驶汽车撞击停在路边的车辆或护柱、错误的标志，或无法避开前方巨大的混凝土路障的画面，正在引发监管审查的加强。

这也引出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目前情况下，让自动驾驶汽车充斥街道是否安全？

（本文部分内容综合Automotive News、Futurism、InsurTech Center、New York Times、Merck报道，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原文标题 : 自动驾驶与现实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