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反转大招不？

作者：刘峻

编辑：杨岚

风品：王怡

来源：铑财——铑财研究院

回望2022，新势力的洗牌潮更猛烈了。

“蔚小理”江湖地位动摇，哪吒、零跑后来居上，宝能、奇点则彻底倒在了2022年，还有一些仍在苦苦挣扎。

比如困在“生死局”里的威马汽车，堪称彻底掉队一年。在哪吒、理想、蔚来、小鹏、零跑销量均超11万辆的情况下，作为曾经的新势力销量亚军全年只卖了约3万辆，虽有战略缩量一说，可看被寄补血厚望的IPO一再卡壳又有多少可信度？

好在2023开年的借壳上市、总额超20亿元融资消息，让各方为之一振。

然刚过完兔年春节，风向似乎又变了：全员停薪留职、离职无赔偿、市场部居家不办公．．．．．．

一时间，威马危矣的言论再次甚嚣尘上。

尽管2月13日威马汽车辟谣称，“没有接到这个消息”，可也未给一个官方澄清公告，无疑增加了传言传播度。

2月16日，有接近威马方面人士向媒体透露，公司启动新一轮降薪计划以及即将全员停薪留职的内部通知。最快3月实行25％工资发放，且不是每个员工都能拿到。

一石千层浪。这已非威马首次全员“勒紧腰带”降薪。2022年10月其就宣布多项工资优化措施。

“活着，像牲口一样的活着。” 不禁疑问，从一级市场融超300亿元的威马汽车到底多缺钱？又何沦落至此？上市还有戏么？翻身有无一线生机？

01

估值腰斩 涨价、裁员“小心思”？

穿透纷纷扰扰，自然还是基本面说话。

客观说，威马开年动作属实不算少。

1月16日，威马汽车宣布，1月1日起针对W6、EX5－Z、E．5等多款车型调价，综合补贴后售价将上涨1．5万元－2．5万元不等。

威马汽车称，为打破“越卖越亏”怪象，2022年后半段开始战略性收缩新车交付量，并多次实施产品价格调整，以改善公司盈利结构，进而更好支持产品研发和用户服务。

愿景不错，只是多少消费者会买单呢？

就在2月8日，马斯克在社交媒体透露，售价2．5万美元的新车型有望3月1日“2023年投资者日”亮相。

往期看，“卷王”特斯拉不到3个月连降价2次，且全系降价好几万。Model 3系列最高降价3．6万，Model Y系列更达4．8万，刷新史上新低，堪称“价格屠夫”。

价格战刀刀见血，令国产新势力暗自叫苦，蔚来、小鹏等不得不跟随降价应战，以保销量。在此背景下，品牌、渠道、车型均不占优势的威马逆势提价又能分几杯羹？

涨价不是万能药，更是双刃剑。对多数更重性价比、质价比的消费者来说，提价反而更加重对产品的审视目光，2023年威马销量怎么走，甚至能否保住去年的3万量、如愿提升盈利性仍是未知数。

相比之下，新上市消息更被看好些。

1 月 12 日， APOLLO 出行公告显示，拟以20．23 亿美元收购威马汽车 100％ 股权，并以每股 0．55 港元配发约 288．25 亿股方式结算。

同一天，威马汽车官微发布“重大官宣”：APOLLO出行与威马集团达成有条件买卖协议，并建议配售股份款项总额将约为39．18亿港元，建议临时融资约人民币7．2亿元。同时，威马持有股东承诺常备融资15亿港元。

对苦等IPO补血的威马而言，这显然是重大利好。玩味的是，创始人、CEO沈晖却在个人微博表达心境：“活下去，像牲口一样的活下去”。

其实，反向收购上市早有端倪。

去年12月，APOLLO出行就曾公告，拟收购一家智能电动车公司。彼时，市场就有猜测大概率是威马，因为两家本身就有千丝万缕联系。

公开信息显示，APOLLO出行原名力世纪，从事珠宝相关业务。2020年3月收购APOLLO（前身为德国的小众超级跑车制造商Gumpert），转型为新能源企业。目前，威马持有APOLLO出行约23．67％股权，是其重要股东之一。

只是细观，此次交易威马估值已大降，初步估算约25．1亿美元，较2021年57亿美元的估值缩水超50％。

行业分析师刘锐玲表示，按照相关流程，威马最快今年二季度挂牌上市。由此，威马产品涨价、裁员降薪、战略缩量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毕竟估值大滑，降本增利以让业绩更好看些，从而在资本市场讨个彩头。

代价够大，却也必须再快些。

其实，威马启动上市的进程很早，曾先后谋求海外、科创板以及港股IPO，然均无疾而终。颇有些流年不利。

2021年10月，威马汽车宣布预计将获超3亿美元D1轮融资。领投方电讯盈科为李嘉诚家族企业，是香港最大通信服务供应商；信德集团则由已故“赌王”何鸿燊创办，目前由其女何超琼掌管，业务涉及地产、运输、投资等多领域。

彼时，外界普遍认为，两地大财团注资对于威马汽车后续上市有非常好促进作用。

2022年6月，威马汽车在港交所首递招股书。然6个月内未能通过聆讯，招股书转为失效。

接连受阻后，威马汽车选择更加慎重、也更为迫切。

行业分析师刘俊群表示，一般IPO正常至少6个月才能达成，RTO则没那么多限制。同时上市过程中还可持续融资，并规避估值波动风险。对风雨飘摇、急需补血的威马来说，保障投资双方权益、可控性相当重要，已无其他选择。

02

停产、降薪、关店？

威马变“危马” 渡劫艰辛路

的确，看似“开门红”，实际上处境仍堪忧。

首当其冲的就是缺钱。

2015年10月开始运营的威马汽车，开局相对不错。

2017年－2022年3月，公司完成A－D轮共12次融资，募资总额超350亿元，是上市前融资额最高的造车新势力。雅居乐集团、百度、腾讯、李嘉诚基金、何鸿燊家族均投身其中。

尴尬的是，同期的“蔚小理”甚至后浪零跑汽车，都相继完成了资本化、甚至还有两地上市的，威马汽车却始终徘徊在上市门外。

2019年至2021年，威马汽车经调整净亏损分别为40．43亿、42．25亿和53．63亿元，累亏超130亿元。

据招股书，截至2022年3月，威马汽车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合计仅36．78亿元。换言之，若延续上述亏势，威马资金挺不了一年。

重压之下，也就有了上述裁员降薪。除了去年10月宣布降薪外，11 月又被传出上海总部已启动裁员，并关闭了上海等地多家门店，从原先 20 家骤降到 12 家。12 月还传出工厂陷入停产、资产被冻结消息。

然节流终究只是一时之计，开源才是关键。

乘联会数据显示，威马2022 年前 11 月累计交付新车 29358 台，同比下滑 24％ 左右，其中主销车型 EX5 月均销量更从 2021 年的近千台，下滑到了不足 300 台，11 月份甚至仅为个位数。

面对如此惨淡表现，威马索性不再披露 12 月具体成绩。

反观蔚来、小鹏、理想、零跑和哪吒等，月销量纷纷破万，全年销量也成功跨过了 11万 ＋。其中，后浪哪吒更以152073辆跻身国产新势力销冠。

要知道，沈晖早在2018年就推断，“新造车团队未来只有两三年时间，如果到不了10万台的年销量，就没法活下去。”

此消彼长、汹涌洗牌间，威马是否已入生死局？

勿怪言之不预。2021年，威马汽车位于温州和黄冈的两条生产线产能利用率分别为71．5％和16．2％。2019年－2021年毛损率58．3％、43．5％、41．1％，虽有可贵下降，却依然高企。

遥想2020年初，美团创始人王兴曾发文称中国车企格局基本是“3＋3＋3＋3”角逐下两轮，最后一个“3”是指造车新势力中的蔚来、小鹏和理想，上一年新势力销量第二的威马被无视。

彼时，沈晖表示威马一定是Top 3之一。

如今看，谁对谁错呢？